很快,在寶娜離開之後的半小時希澈就來了,看了看炯植身上的傷勢,同為外科醫生他不擔心,不過為酒後開車的疏失,免不了唸上幾句,至於炯植和厲旭的事...
 
"你們倆個現在是怎麼樣了?"
"不知道。"簡略一聲應和,炯植不知從何說起
"什麼叫不知道?不知道你會跑去喝酒?然後笨到去撞分隔島?還叫我不要讓小旭知道?"冷呵著,希澈甩給一記目光,把話戳直的說。
"我是不想讓他覺得是因為他跟我說了那些話之後,才讓我心情不好跑去喝酒又撞車。"自知瞞不過希澈,炯植也沒有保留的打算,順著話題說出他所顧忌。
 
"小旭跟你說什麼了?"
"他說阿姨說要我們想一想,也許我跟他只是兄弟情,不是愛情。"
"嗯,然後?"
"他問我怎麼想。"
"那小旭怎麼想?"
"他覺得是,還一直認為我跟他之間個性想法都不合,有很大的距離。"
"嗯...不錯。"聽過,希澈點點頭,挑一眼,不以為意。
"喂,有沒有搞錯,你也這麼看啊?我對小旭怎麼樣你是知道的!"
 
"我當然知道,但是...小旭說的這些也都是事實,我早跟你說了,擺在眼前的事實,是你自己老是當它不存在。這二年你們倆個老是吵吵鬧鬧多少次,難道我還看少了嗎?"
"是,我們是常吵架,但是一直以來我們都沒事,可是現在不一樣了,小旭心裡有別的男人。"
"啥,什麼男人?小旭跟你說的?"
"就是上次跟他撞車,你幫他作手術的那位。"
"曹圭賢...對吧?"
"我不知道,總之...就是他才會讓小旭感覺我們出現很多問題。"
 
希澈沒有接話,愣著雙眼在思索,對炯植提上的這位曹圭賢,他想起了前些日子到醫院找上他的那位男人...
 
"你想什麼,你不會早就知道小旭跟他的事了吧!"看著希澈沉思的神情,炯植起了連想,語帶質疑的問著。
"不不...我是突然想到有一個人來找過他。"希澈微微遙遙頭,掛著還在思索的目光把話說。
"找誰?你說這個曹...曹圭賢嗎?"
"是啊,那個人好像很急著找他,說...說什麼...他離家出走,失踪什麼的,我不太記得了。"希澈一邊說一邊搜著記憶裡的對話。
 
"這事你有告訴小旭嗎?"
"我都不知道小旭跟曹圭賢有來往,又怎麼會想到要告訴他。"
"那後來那個人呢?"
"他拜託我如果曹圭賢回來復診的時後通知他,然後留下一張名片就走了。"
"名片呢?給我看看。"聽著希澈這麼說,炯植不自覺生起了好奇。
"好像丟在抽屜吧~你想幹嘛?"
"一個離家出走失踪的人,你不想知道他是什麼背景嗎?如果是什麼危險人物,或是通輯犯,小旭還跟他相處的話那豈不是很危險。"就正面上,炯植說出各種可能的情況。
 
"呃...你想太多了吧,我看那個人樣子很斯文,而且名片上的職位好像是什麼大公司的經理。"言重的話語,雖然希澈覺得扯遠了,不過炯植的顧忌也確實不是沒道理。
"那曹圭賢呢?誰知道他是什麼。"
"也是...好吧,我回去看看...對了,你真不打算讓小旭知道你在醫院嗎?從昨天到現在找不到你小旭很擔心,要是他再問起,我要怎麼跟他說?"
"暫時不了,你告訴他我去朋友家住就好了。"
 
提及厲旭,兩人說了很多話,而對曹圭賢這個人彼此都打上了問號,不計私心與否,始終讓一個來歷不明,又同為男性的同愛者來接近厲旭,也難免憂心未知的後果,甚至是傷害。
 
待著半小時,把要問要說的都交代之後,離開前希澈不忘叮嚀炯植多休息,好好調理身子,請看護人員來照顧他,炯植表示自己是個醫生,知道如何養傷保護這條腿,要希澈不用太擔心。
 
希澈離開了,不久寶娜也回來了,認份的待在病房裡照料炯植起居飲食,委屈不甘心她不想再說,默默收進炯植心有虧欠的眼神當是安慰。
 
隔二天,希澈再次來到醫院,並帶上了阿姨,雖然答應炯植不告訴厲旭,不過照顧了他們十年的寄養媽媽,身為孩子怎麼也得給一個放心。
為此,希澈還是把實情告訴了阿姨~
看著炯植吊掛的石膏,還有長短不一的傷口,阿姨眼裡只有心疼,拉著不出一聲責備的唇角,捨不得罵他糊塗粗心。
 
不過...掃看只有三個人的病房,阿姨問~為什麼沒有人來照顧呢?
炯植表示他只請了鐘點看護,因為他不習慣整天對著一個不熟識的人...
這番解釋不疑有他,阿姨拿出煮好的魚湯給孩子補補傷口,而希澈拿出找到的名片交給炯植,在阿姨面前兩人沒有顧忌的討論曹圭賢和名片上這位斯文男子。
 
怎麼說孩子都長大了,各自有著工作,有自己的生活,若是非必要,阿姨並不會干涉其中。
最後,兩人相談酙酌後,決定在曹圭賢回醫院復診拆石膏時,通知名片上的男子,再借由這位江浩恩來了解曹圭賢真正的背景。
喝完湯,說完話,希澈和阿姨一道離開病房,離開前阿姨不忘留下幾聲叮嚀,並告訴炯植明天還會再熬湯來給他補補身。
 
一樣的,一樣等在病房空無訪客時,寶娜才往返醫院回到病房,吞下每一回多一次的委屈,直到三天後...
 
早上六點,唯恐時間拖得太晚讓炯植餓了肚子,寶娜很早就起床梳洗,外出買好早餐開著車來到仁大醫院。
走進病房,就看見炯植已經醒來,扳起病床直坐在那兒看著電視...
 
"這麼早就起床了?"看一眼錶上的時間,寶娜勾上微笑對炯植說。
"妳也是。"
"怕你餓了嘛,當然要早一點囉。"走到床邊,寶娜把提袋擱在桌上,嘟著小咀柔聲細氣的說~
"待會...阿姨要來。"
"......"
 
伸進袋子裡的手還沒拿出一樣食物,寶娜頓刻鬆了手愣著眼,心扛扎刺接收炯植這聲不著一絲疑慮,沒有前言的委捥,沒有後語的安撫,就像是下公告打指令說著連三天慣在咀邊的話...
無力,落漠,沮喪,生氣...寶娜再耐不住這口委屈,兩手一揮,刷下桌上所有的東西,包括早餐包括保溫壺,還有阿姨給炯植送來的那些還沒有吃完的水果~~
 
"寶娜。"目光,炯植愣過一眼驚訝,那是第一次看見寶娜歇斯底里發洩著情緒。
"是,我是發脾氣,你又想說什麼?我不能露臉嘛...我知道!遊戲規則嘛,我知道!我們只是床伴,只有肉體的關係,你早就告訴過我,我知道!"
"....."
"自作多情,一廂情願!把愛丟進去是我活該!沒人叫我在這照顧你,是我活該!讓你一次又一次把我無視,全都是我自找的!"
"....."把著沉默,炯植沒想在這時插上話,就讓寶娜撒口放吐積在心裡的委屈。
 
"我也有情緒,你能不能...能不能對我公平一點?你怕厲旭擔心,怕他內疚不讓他來照顧你,那我呢!你憐惜過我嗎?"緊緊深鎖那道怒目,憤憤發洩連日來壓在胸口的苦悶與不平。
 
"寶娜,對你...我是自私了,妳想離開還是留下我不會勉強妳,但是我不想再說些中傷的話。"
"呵~~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只要我多說了,你就想著放我走..."
"....."炯植又無言了,不否認的他,也確實心虛了。
"這算什麼?吃定我嗎?"
"....."
"你把厲旭當寶,而我...什麼都不是!"最後一聲,寶娜哽滿了淚氣,落下她在炯植心中最諷刺的份量,含著淚瞥下心痛的目光,離開了病房。
 
還安份嗎?她不知道...
無力,委屈,失望,生氣,轉身那一刻,她只覺得心很痛,很痛...
這遊戲還玩不玩?規則還守不守?
做不到潚灑,也沒有玩下去的籌碼,還能玩什麼!
 
 
沿路從醫院開到了酒吧,寶娜想喝酒,想把自己灌醉不讓自己太清醒,她不想看見底牌,她不想輸,不想...
就算一開始牌面已經告訴她會輸,可死心眼的自己,孤注一擲就等著看最後一張牌...
自找的是嗎?
 
對,全都是自找的!
可是...可是她不想認輸,只要底牌還沒掀開,只要炯植一天都沒有結束這場遊戲,除了自己誰都沒有資格讓她出局!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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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來過住處,知道圭賢撞車無人照應後,銀赫幾乎是不落一天的來,每次不忘帶上外賣餐點,解決圭賢不便外出的困擾,而自己也順便留在那解決一餐。
 
這天晚上,銀赫一樣的提著外賣袋來...
 
"對了,你叫我查的事...你猜我看到什麼?"打開飯盒撐著筷子,在塞第一口前,銀赫挑看了圭賢一眼,目帶思考的說
"說吧。"對完全不了解的人,圭賢不想猜也無意義去猜。
 
"四天前,我去寶藍醫院查你說的那位金希澈醫生,後來跟到了仁大醫院,最先我以為他只是去職勤務,不過在兩天前我再去跟蹤他的時後,跟到了一棟大樓,看見接走一位中年婦人,之後載她開到了仁大醫院。我很好奇,就───"
 
"等等,你說的大樓,是在哪邊?還記得路嗎?"聽及銀赫言述的一棟大樓和中年婦人,圭賢即便把話打斷的問,於心裡猜想著厲旭可能的住處。
"往仁川XX路的方向,繞一繞我應該還找得到吧~怎麼了?"
"沒事,你繼續說。"
 
"我很好奇,就看看他到底去那做什麼,跟在後頭我看見他和那位婦人走進一間病房,之後我到護理站查了一下,原來那間房的病人叫做朴炯植,我想應該是你說的那位小植了吧?"
"我想是的...你知道他生了什麼病要待在病房嗎?"
"聽說是車禍,傷勢的話大概跟你差不多吧~還有,你猜我還看到了什麼?"銀赫像是要驚爆什麼消息似的賣著關子說
"別繞了,接著說吧!"聽在節骨眼,圭賢不耐煩的囉催一句,他根本沒那閒心去思考。
 
"那天金希澈和那位中年婦人離開後,我看見有一個女人去看他,長得還挺漂亮的,聽護士說這個女的每天都來照顧他。
 
擺眼一愣,聽其銀赫口中轉述的情形,圭賢真是驚訝了~
以為的情長,獨鍾,竟是個晃子?
(是真的嗎?那厲旭是什麼?)愣眼心傻過後,圭賢默默在想著...
 
"如果你說小植是厲旭的男朋友,那這個女的又是誰?"銀赫不愇言的說出他直覺的猜想。
 
如果...已想到的如果,起了牽掛的圭賢,他確實擔憂了...憂著事實的存在,憂著不知情的厲旭,如此單純,如此善良...
 
"我猜要嘛就是親人,妹妹或姐姐,要嘛就是女朋友,除了這二種可能,應該沒有其他了吧。"
"......"
"喂,你怎麼不說話?"
"你先回去,我想靜一靜。"湊不全的畫面,圭賢需要更安靜的獨處空間來重組。
 
"啊?我以為你會叫我查這個女人的底細呢。"
"我查來幹嘛。"
"證明他們倆個有一腿,然後告訴厲旭啊,這樣的話你機會就大了嘛,是不~"
"我是這種人嗎?"
"這又沒什麼,難道你要讓他繼續被矇在鼓裡嗎?"
"紙包不住火,不用我說他遲早會知道。"
"話是沒錯,但這種事瞞得愈久傷害不是更大嗎?"
"我要想一想。"
"還想?算了...你慢慢想吧,那女的呢我還是去查一查,要是查到什麼,我就留著答案等你哪天需要再來問我吧。"
 
其實不管答案是什麼,圭賢根本沒興趣知道,心中的牽掛只有一個,不過對寶娜,圭賢心有保留,既然銀赫甘願去查,多一道消息也無可厚非。
 
銀赫離開後,獨處的空間圭賢開了一瓶酒伴著煙,很沉默很安靜的想著很多事,過往畫面也相繼浮進了腦海......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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