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一天天過去,家豪不再打電話來了,隨著時間淡逝,厲旭也不再想著那些事,他很滿足現在所擁有的,圭賢還是那麼疼他,寵他,比起以前更多了時間在家裡陪著他。
 
為順著圭賢的心意,厲旭主動提出就學的事,圭賢很驚訝也很高興,這不僅是彌補了惠姨的遺憾,也不會讓厲旭再誤以為只是個藉口。
 
很快的,圭賢帶著厲旭報名了距離住家最近的一所職校,也開始他重返校園的日子~~
 
 
晚上6點半......
車子駛到了XX高校大門口,在車子裡,厲旭挑高目光放眼掃過校門,心裡有些緊張,已經離開學子生活長達七年的他
 
"是不是不習慣?"
"嗯...課本丟了七,八年了,出社會這麼久,突然變回學生,我..."
"呵~別怕,舞廳,酒店都難不倒你了,學生這麼單純的生活,你可以的。"
"不知道我會不會是年紀最大的呢。"
"呵呵~夜校生不是都不限年紀的嗎?況且厲旭長得這麼可愛,看著一點都不像25歲哦!"
"你還真會哄我~"
"去吧,十點我來接你。"
"嗯。"
 
晚上十點~~
 
還沒走出校門,就看見圭賢的車子停在正門口,厲旭加快二步走上前~
"怎麼樣,還習慣嗎?"
"說不習慣的話,圭賢會不會縱容我不去呢?"
"呃,這..."
"跟你說笑的,錢都付了怎麼能浪費,是不是~"
"要是厲旭真的不習慣,你知道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。"
"放心吧,是我自己決定要去,我會好好上的。"
"餓嗎?我帶你去吃宵夜?"
"好啊,不知道為什麼,課上到一半時,肚子就開餓了呢!"
"呵~~很正常,其實消耗腦力比消耗體力更容易餓。"
"想想好像真是哦,以前上晚班還真不覺得肚子有多餓,今天還不到三小時,肚子就開咕咕叫了!"
"呵呵~~"
 
談笑中,圭賢踩下了油門,一路上聽著厲旭說了很多上課的新鮮事,除了分享厲旭的喜悅之外,也滿足著內心裡,那空白的學子生涯。
 
儘管不習慣,幾天下來厲旭也慢慢適應了~
每一天,依如往常為圭賢準備午餐,晚餐
每一天,圭賢都會親自接送他上下學
 
雖然圭賢還是有著少不了的應酬,然而~這也是早知道的事,厲旭不會過問,也不想知道圭賢在忙些什麼~只要圭賢是愛他的,這心就足了。
 
平靜的日子,滿足的心,直到這天起了變化...
吃過午飯,圭賢出去了,獨留在家的厲旭,無意在電視裡看見了一則報導,一則讓他感到震驚,再度挑起那份焦慮的報導...
 
陳家耀舉槍自盡?
 
據報導,陳家耀屢次挪用公款,冒用股東之權益,疑似因無法向父親交代而畏罪自殺?
 
(怎麼會...)身為名門望族,富裕之家的人,怎會為了錢的問題,如此輕易的...
難以理解陳家耀所選擇的解決方式,讓厲旭不得不連想是否和圭賢有關?
其實,這是不難猜的事實,是嗎?
那所謂的陳家人,不只有二兒子陳家揚,也包括了和圭賢來往甚密的大兒子陳家耀?
那...陳家豪呢?是不是也在圭賢的算計內?
 
承如青青信裡所說,這當中的恩怨,圭賢所遭受的傷害~
涉嫌下藥性侵的陳家揚,是罪有應得!
至於陳家耀,就算受制於圭賢所鋪下的陷阱,也是因為啫賭成性,有此下場不足為惜。
可是陳家豪...幾次相處下來的感覺,單從家豪沒有找上圭賢來傷害他,已經能證明他看事分明的原則~
 
困惑著,厲旭真是感覺不到家豪的為人有什麼問題,要說哪邊不尋常,不外乎是...是陳家豪對他有著像圭賢一樣的呵護,還有不尋常的情感。
 
不想掛著不尋常的字眼,但這也是很現實的問題,怎麼說同愛間的關係,本來就不被世人所認同。
 
同愛?
 
是啊,倘若家豪真是個同愛者,賭和色都排除了,也自然就不在圭賢的設陷內,是嗎?
那麼...圭賢還會對付他嗎?
究竟...圭賢是衝著陳家人而行,還是衝著人品來抉擇?
 
緊緊揪鎖的眉梢~厲旭莫奈的帶下眼簾,懊惱著~怪自己知道的太少,才在這無頭無尾的胡亂猜著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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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欣醫院------
 
陳家耀輕生所傳來的噩耗,讓父親陳兆昇又一次進了醫院~
索幸,血壓直飊的情況未爆破臨界點,在家人即刻搶救與醫生妥善治療中,還能保住清醒的意識~
不過,雖然幸運關上健康亮起的紅燈,但比起上次,精神更差了許多,氣色也憔悴了許多。
 
"醫生,我父親沒事吧。"
"放心,以六十歲的年紀,他比一般人健壯多了,他熬得住的。"
"是啊,我父親鬥志一向都很堅強,不過這次我大哥發生這種事,我真怕他..."雖然醫生這麼說,家豪還是很擔心
"別擔心,雖然現在他的氣色確實不是挺好,你也知道他鬥志高,會很快恢復的。"
"希望是...我父親,就拜託你了。"
"應該的。"
 
簡單的幾句交託,醫生先一步離開,家豪微微的拉開門,從小縫中探進裡邊還躺在病床上的父親~
這麼看去,睡得香熟的父親,臉上的肌肉不僅沒有得到鬆懈,更多加了幾分沉重,滿面的愁容,完全看不見過去神氣昂然的氣勢。
 
有些無力著,家豪不是很順暢的吐出重重一道氣~
一樣身為兒子,該怎麼說,怎麼安撫?
就怕多幾句,父親用著他一雙閱人無數,精明的銳眼來檢視他的孝心。
 
"怎麼不進去?"看著家豪在止步的把門關上,昌垊走了過來,多咀問一句
"不了,我不想惹他煩,等他睡醒,平靜一些再說吧。"飄愣一眼夾有顧忌的眼神,沉重的吐出那無力回應這話
"想那麼多幹嘛,就剩你這個兒子在這,出這種事,他現在很需要你。"
"他需要的是有人幫他撐住公司名譽,不是我這個最不討喜的兒子。"如此真相的諷刺話語,那是家豪一直以來的認知。
 
昌垊沒有再多言,和家豪同窗多年,是知道擁有學識,見識與膽識的家豪,待在公司這麼多年,父親始終沒有重用他,甚至是將他留在旭昇集團的子行業-金飾。
對總公司任何決策,任何規劃,家豪完全沒有參與的機會。
 
為什麼?既然都是兒子...
昌垊知道為什麼,不過在家豪面前,昌垊不曾多問,而家豪也顯少一提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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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下午這則新聞快報過後,圭賢沒有再回來,也破例沒有載厲旭去上學,電話裡說是有事和云哥,赫哥一道去應酬了~。
厲旭沉重的擱下手機,沒想多咀去問出什麼果,只想知道圭賢現在的心情...
如果真是為了報仇,那現在是不是很開心的在慶祝呢?
還是積極的為下一個目標和云哥,赫哥商討計謀?
 
搭上地鐵,厲旭兩眼無光的呆坐在椅子上,心頭茫茫然的,總覺得圭賢不是那樣會置人於死地的冷血,可事事關連,這當中...似乎與圭賢都能扯上邊...
 
到了十點放學時間,已經事先告知有事不能接他的圭賢,可在踏出校門時,卻見圭賢黑色的轎車停在外頭!?
(不是去應酬了嗎...)心想著,厲旭步步慢慢走向車子時,見云哥從駕駛座走下,下一秒赫哥也從另一台車上下來。
 
(圭賢呢?)厲旭馬上起了擔憂,加快二腳上前就問~
"怎麼是你們?圭賢呢?"
"圭賢喝得有點醉了,在車上歇著。"大云往車子裡邊使了一眼
"豈止一點,連走路都有問題了。還嚷著說一定要來載你,拗不過只好陪他來了。"
"不好意思,讓你們這麼麻煩。"
"別這麼說,這沒什麼。"大云說
"把他帶來有你看著,我們可省事多了。"赫仔說
 
幾句話後,不打擾倆人獨處,大云選擇將車交給厲旭來開,自己則坐到銀赫那部車上,默默跟在後頭,一路開回住所~
 
圭賢並沒有醉得不著醒目,微微睜著疲憊的眼皮,知道厲旭就在身邊駕著車子
"厲旭..."無力的,圭賢提手覆上擱在排檔桿上的小手,暖暖的握在手裡,從眼縫中看著他唯一的依靠~
"對不起,我顧著喝酒,把你留在家裡,也沒有送你上學。"
"別這麼說好嗎?我自己也可去的~~"
"厲旭..."輕輕呼一聲~他的至愛,咀邊有好多話想說又吐不出的話語,圭賢真累著,不論是精神,還是心力...
"別說了,你先睡一會,到了我再叫你,嗯?"開著這車,厲旭的心好疼,幾度擺頭看著圭賢,看著他那雙失去神采的深遂眼瞳,能感受到圭賢在捱著心力交瘁的折磨。
 
 
回到住所,沒有讓赫哥幫忙,厲旭自己撐著圭賢站起來,撐著他走進電梯~
"厲旭,你行不行?"
"嗯,可以。"
"這小子醉成這樣,身體可沉了。"
"厲旭,我看還是我來撐吧?"不放心,大云再多問一次
"不用,他不重,我真的可以。"比起圭賢心頭那塊石,扛在肩頭上的一點也不重,那是他的圭賢,只想是自己來分擔他的沉重。
 
就這樣的,厲旭撐著圭賢一路走進臥房,妥妥將他放在床上後...
 
"厲旭,好好照顧他,阿King 今天情緒比較複雜些。要是有什麼狀況,儘管打給我們。"語重心長的交代著,似乎~大云又看穿了什麼
"好。"
"會嗎,我看他挺好的,什麼心頭大石都擱了,哪還會有什麼複雜。"總是狀況外的,銀赫絲毫未發覺圭賢有什麼不對勁
"走吧。"不讓銀赫笨拙話語多敗露,大云把手推著背,推著銀赫退出臥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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